饭没吃上,还赔了把伞。

    “找别人吧喻大少爷,忙我帮不上了,饭也就算了,咱下次有缘再见。”

    尾音刚落,阮禾头也不回地走向包间门。

    身后有什么东西把牙咬碎的声音。

    恐怕是某人掉面儿后的不甘心。

    “草!”包间重新安静下来,喻明煌一口闷气闷在嗓子眼儿里,气的他一脚踹在方桌上,白色的瓷盘劈里啪啦碎了一地。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大片残骸,“你有本事真一辈子别回阮氏,我倒要看看你他妈能不能比狗活的强那么一点!”

    好在私房小馆没开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半山腰上,只是开在偏僻幽静的景区外围。只要稍站着等那么一会儿,就能看见趴活儿的黑车。

    随便上去一辆谈好价钱,直奔学校。

    回去的路上给陶栎发了条信息,这货正抱着电脑吃炸鸡。

    阮禾听见自己的胃在抗议,他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强行暂停了对面儿的进食路程。

    “陪我出来吃饭,懒得回学校订外卖了。”

    “你咋还没吃上饭?”

    陶小胖微微有些诧异,“这都几点了?晚上不还得做好准备去约战呢么?”

    “......约个屁的战,那叫双方进行友好会谈。行了别贫了,陪我出来吃点东西,饿死爸爸我了。”

    陶栎虽然宅,但对充盈自己银行卡的阮禾通常没什么拒绝的话。他三口两口咽下炸鸡懒懒地问,“成,您老想吃什么?我先去给你点上。”

    从兜里掏出根烟,把车窗拉开一个小缝儿。看着薄薄一片的烟雾在眼前被涌进来的寒风吹散,耳朵里灌满了司机放的Autumn。

    阮禾惬意地闭上了眼,用同样懒猫似的嗓音回答,“爸爸想吃辣,去门口那家川菜馆吧。来份凉面,再要份夫妻肺片,剩下的你看着点,我马上到。”

    在不曾注意的时间里,日子像水一样从掌心流过。要不是今天被喻明煌突然打断,可能阮禾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想起有关家里的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乌云层层压过头顶。那些被刻意埋进心底最深处的记忆仿佛沸腾了一样喷涌着席卷每一根筋脉。

    “蛆虫,废物!”

    他想起最后一次吵架,老爸瞪着眼是这么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