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则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台阶,接崔氏回府。
至于吴姨娘为何一定要置一个厨娘于死地,除了自己管家逞威风,想着立威,还有她那位侄女吴珠玉推波助澜的原因。
沈徽冷声吩咐吴姨娘,“你回去闭门思过!不必出门了!”吴姨娘并没有被重罚,其中纠葛沈徽最是清楚不过。
在这些利益与感情的纠葛之中,沈徽的理智倒是让易溶溶心头一凉,送了崔氏去庄子,如今有利便将她接了回来。或许,她是想起了日后的沈惊澜。他也会在利益和选择中用最冷漠的方式,结束那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往事。
忽的额头一痛,沈惊澜握着扇子,用扇柄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伸手去捂额头。
沈惊来与她擦身而过,声音低迫而急促,“待会我要审你!”
人人都注视着房中的事情,她站在屋檐下,沈惊澜方才的举动倒没有人瞧见。
沈惊澜看出什么了?方才他在沈徽的书房,他大约是猜到了?
沈惊澜素来管她严苛,定是不许她陷入府邸里的争闹。
待得众人散去,福寿堂又归于平静。
李妈妈命人蒸了桂花酥酪,青瓷小碗盛了来。沈老太太道,“月儿喜欢甜食,尝尝?”
易溶溶正要吃,老太太却故意打趣她道,“看看比起你表哥早上送到你那的桂花甜糕如何?”
“外祖母…”易溶溶低声唤道。
李妈妈打了圆场,“咱们二爷是感念他生病时姑娘常常去看望他。”
易溶溶佯装生气,“可不是李妈妈让我去的?如今又赖在我头上。”
“好了!好了!”老太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老太太只想看着她和沈惊澜两小无猜,一点儿也不想让她的宝贝外孙女掺合到家里内宅的争斗中。
老太太问她,“侯府中可有这般是非?”
他知道老祖宗是想问她娘亲的事情,便笑了道,“外祖母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府中唯我娘亲一人,父亲从不曾纳妾,洁身自好。”
提起自己唯一的女儿,老祖宗反而是笑了,“你母亲是个娇娇小姐,你父亲身上却是带着杀伐之气的,那云州偏远,当年谁也不看好这段姻缘,倒是没想到,如今却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