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与谢裴之回到房里,谢裴之将她放在软榻,手抚向她的腹部,低声询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沈明棠喝完姜糖水后,疼痛慢慢地减弱,只有一点隐隐地坠痛,靠在大迎枕上,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腿上。

    谢裴之肌肉陡然紧绷。

    沈明棠抿唇一笑:“你给我捏一捏?我跪久了,有点疼。”

    谢裴之唇角紧绷,捞起她另一条腿,全都放在他腿上,动作轻重有度的按揉。之前瞧着便觉得细,如今握在手心,仿若握着一根细柴,他稍稍用点力都能折了。

    沈明棠神色惬意,手里拿起一本书册,正是谢裴之看的,她走之前分明是在序号五十六页,如今在四十多页,这一页书册反复的揉搓泛起毛边,可见他这几日内心的纠结。

    她抬头望过去,谢裴之垂下眼帘,浓密卷长的眼睫,遮住他的深黑的眼眸,侧脸线条柔和,温和隽永的模样,倒看出前世的一点影子。

    她伸出手轻轻捏一捏他的脸颊,柔声问道:“裴之,匣子里的虎形东西是什么?”

    “兵符。”谢裴之拧紧眉心,这时他狐疑的地方,父亲手里能有兵符,足见他不是普通的士兵。若是有品阶的,不至于这般潦草的通知一声,让他们领普通士兵的抚恤金,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贪墨掉一部分抚恤金。

    已经过去七八年,福源县的县令早已换了。

    想要查,太难。

    沈明棠心中一惊,居然是兵符!

    “爹之前居然是将军呀?”

    沈明棠眼中露出崇拜。

    谢裴之失笑:“未必他是将军,可能是得将军器重,兵符放在他这里保管。”

    “那也很厉害!多少人戍边大半辈子,都不见得上峰赏识,爹能在一众将士里脱颖而出,足可见他的本事。你可别忘了,三弟的武器玩具,全都是爹做的。”沈明棠对谢振北感到很好奇,子女各个都出色,只怕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

    谢裴之神色放松,觉得和沈明棠在一起很轻松,是因为她太会说话,让人很愉悦、窝心。

    殷兰端来肉糜粥,几样小菜。

    谢裴之将炕桌摆在软榻上,粥菜摆放好,他舀一碗,放在沈明棠的面前:“吃一点。”

    沈明棠没有反应,手指点在眉梢处,陷入沉思中。

    “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