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手中的妖丹掉落，滴溜溜地滚出去老远。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挣扎着坐起身，顾不上散落一地的妖丹，颤巍巍站起问：“谁复活了？”
完全暴露在烛光下，他的面容被清晰照亮，只见他两只眼睛此时布满了血丝，眼底的一片青黑也掩盖不住那浓浓的杀气。
尹芝垂眸看着脚下的花纹方砖，声音平和地重复了一遍：“白随然。”
“不可能！”皇上袖子一甩，“哗啦”一声，茶杯滚落，碎成一地碎片，“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在了我面前，她怎么可能复活！”
“但事实就是如此，陛下。”尹芝缓缓抬起头，“她的确复活了，我亲眼所见。”
“杀了她。”皇上忽然语气一转，声音变得异常沉静，“那你就去杀了她，现在，就现在，你现在就去杀了她！”
“不，陛下。”尹芝立在原地，与皇上两相对视，幽幽开口：“这一次，我们要抓活的。”
全然不知正在被人惦记的白随然，此时正在山沟里和云漾一起抓鱼。
山里河水清澈，一眼能看见底，她手里拿着小刀，目光透过水面盯着下方游动的鱼群，慢慢蹲下身子，刚要刺下去，那鱼一甩尾巴，跑了。
“又失败了。”白随然叹气，捏着小刀搅动水面。
“你太心急了。”云漾也在她身边蹲下，从她手中接过小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忽然刺下。再抬起时，上面多了一条还在扑腾的大鱼。
“好厉害。”白随然拍手赞叹。
“这没什么的。”云漾把鱼拿下来，把小刀冲洗干净还给白随然。
白随然把刀上的水珠擦干，重新缠好布条收起，看了看云漾，缓声道：“所以，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云漾一挑眉，“你看出来了？”
白随然点点头，“不然你为什么要把我单独叫出来？”
马车里什么都有，吃的东西当然也不缺，哪里用得着她们特地出来抓鱼？
云漾低头望着水面，脸色看不分明，白随然等了半晌，才听她沉吟着道：“你是不是还没有恢复记忆？”
“是。”白随然坦然承认，手伸进水里拨了拨，“我是骗于家的。”
“果然。”云漾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可虽说是笑，却看不出多少喜意，“你要是恢复了记忆，就未必会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