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顿觉宽慰与暖和,前年去云昭寺祈福,他便看上了这几颗茶树,这几颗茶树生长在云昭寺灵气最盛的地方,由主持夜以继日的照料着。受着天与地,佛与神之间的庇护,定是极为养人的!但她身为一国太后,定不能强取豪夺一般,况且这是主持最为心爱之物,更不便据为己有,小小的让婢子们去提了一下,未果,也就只能作罢。

    “你是如何说动那主持割爱的?哀家这个太后都要不来的稀罕东西竟让你这小丫头讨来啦。”

    洛芷芸憨憨一笑:“我并未告知主持我的身份,只是对她说我家中祖母极喜这些佛缘之物,这茶树又长得仙灵。故来求赐。那主持便不说话扭头走了...”

    太后一听,不禁心慌:“芸丫头,这莫不是你从云昭寺偷出来的?!”

    “哎呀芸儿哪有那贼胆!是后来一位小僧出来与我说那主持看我慧根深厚,与之有缘,便将那些茶树都赠与我啦!只需五年内每年四月开春之日去那寺中抄录佛经便可。”

    太后听完这前因后果,长舒一口气。这芷芸在她身边长大,是个怎样的孩子她是最为清楚的。给别人看时是一点错都揪不出,然而实则最为古灵精怪,常常耍的自己那几个孙子气的跳脚。她是礼数周全温婉大方,却也是最怕她胡来。

    “祖母我与你悄悄说,此去是阿栩同我一起的,祈福时我趁他不注意瞥到了他的愿薄上请愿的竟是姻缘哈哈哈哈!”洛芷芸一想到这就忍俊不禁,阿栩比她还要小一岁竟想的便是姻缘了。

    见洛芷芸打趣似的说如此,才想起正事。

    “可见你比逸栩还要孩子几分,你真当外面那些适龄女子召入宫内为哀家侍疾的哟,哀家呀,有你这么个小猢狲陪着都够闹腾得喽!“

    洛芷芸自然不会真当那些女子来宫中住一年半载是为了太后侍疾,且不说太后只是偶有咳疾,就算侍疾也会召那些各家夫人什么的,怎会叫一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们来伺候。

    “但,不论是逸祯还是逸栩的嫡妃,哀家还是最属意你的。相较而谈,逸祯是最好的,你觉得呢?“

    太后抿了口淡茶,与洛芷芸突然认真了几分。见洛芷芸正了正神,便接着说:

    “逸祯呢,是嫡子。皇帝又赐了他璟王的封号,也是如今众皇子中功课最好的。虽未封太子,却眼见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且不说你与他俩从小一起长...”

    “太后祖母,我们几个,可是从小宫墙泥池里的兄弟交情。若阿祯和阿栩看上我做枕边人,便是要贻笑大方了...“

    洛芷芸看太后是真的细细做着打算,便赶快想要断了她老人家的意向。

    “也罢,你个女儿家也终究不懂这些,哀家自行安排吧!”

    说罢,太后放下茶盏,起身走向床榻。潭钰伺候她脱掉外衫,芷芸明了太后这是要午休了且不想与她多言,便讪讪的告辞。

    出了永寿宫,羌箬见周围无人便低声抱怨:

    “太后娘娘好生古怪,旁人挤破了头想要攀高枝她不生气,小姐你不稀罕这个那个的王妃之位她却生气了...”

    “你也越发的嘴多了,这般话你一个脑袋都不够搬家的。”

    洛芷芸也不将太后生气的原因放在心里,正从荷包里拿出桃干准备解解嘴馋,听到羌箬这番话,便顺势将桃干塞进了羌箬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