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到底没有拖到来年春天,农历二十四,白淼出差回来的那天,天刚微微亮,就被初雪蒙了。

    一开门,满地的白,直晃眼。

    陆和打开院子门,凉风裹着薄薄的一层浅雪刮进来,凉快地让人不禁长叹口气。冬日的屋内暖气烧得旺,往往会给人一种我还在渡夏的错觉。

    穿着夏天的短袖和短裤,隔着门看雪吹风,有一种踏错时空的梦幻感。

    院子里糖包在雪地里猛打滚儿,给自己裹上一层白,黑毛藏在底下,只露出黑球球一样的鼻眼。陆和捧了被热咖啡,穿好衣服进了院子,拂去秋千上一层雪,木板铁链被沁得冰凉,吱呀吱呀发出声响。

    白垚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陆和晃着秋千,脑袋上一层亮晶晶的雪花,看到他出门就冲他仰着脸笑。

    “姐姐几点的飞机?”

    “九点能到。”白垚抬眼看下时间,也套件衣服走过来坐在秋千上。

    长长的秋千并排坐着两个人,糖包看见白垚也出来了,带着一身的雪飞奔而来,疯狂冲二人一通甩,将身上的雪全部甩掉才默默地趴在秋千旁边。

    林姨在厨房做早饭,咖啡很快就被外面的气温带走了热气儿,陆和三两口喝掉,捧着一只空杯子侧头看着白垚笑。

    “笑什么?”

    白垚忍不住晃了晃秋千,两个人被秋千的惯性晃地前后摇摆。

    陆和不说话,抬手摩挲了一下白垚的头发尖,细小的雪化在指尖,却是烫的。

    他拉下白垚的脖颈,按住后脑,一双唇就合一块了。

    “苦。”白垚舔了一口陆和的嘴角,推开他,跟他鼻尖相对,“喝的什么,也不加点糖。”

    “咖啡。”陆和又凑上去,“糖不在这儿呢吗。”他迅速侧头咬一口白垚的耳朵尖,又松口,舔舔嘴唇,笑得像偷吃了蜜的猫。

    耳朵尖是红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白垚愣了,恼怒地捏上陆和的腰,恶意地摸一把,又细又滑。

    他反口咬回去:“你是不是欠。”

    “那也没办法,忍一忍,哥哥疼你。”陆和嘻嘻一笑,蹦下秋千,“回屋吧,外面冷,吃完饭送你回家。”

    糖包迅速叫一声,跟着站起来,我想一起去五个大字明晃晃写在狗脸上。

    可最后谁都没送成,白淼下飞机后直接来陆和家里接走的,带了好多出差当地的礼物和土特产,大部分都是吃的,又乖又甜地拉着林姨的手感谢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