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告别后，万姝单独留住陆和，神情紧张，语气里带着点陆和一点也不明白的试探：“我有个问题，你诚实的回答我。”
说罢不等陆和开口她就直接问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陆和被万姝这句话震得一个激灵，每个字都像鼓点，狠狠地敲在了陆和的心尖上。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万姝视线仔仔细细地扫着陆和的脸，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陆和眼神往外飘，喉咙发紧，终于有些破功道：“什么不对劲啊，我一直都这样！”
“放屁，我还不知道你？！”万姝干脆也不憋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能憋得住事儿的人，“我早看出来了，一直等你自己坦白呢，谁知道老娘都要走了你还在这原地打转呢。我临走前不问一句我做手术都不踏实，你快给我招！”
“招什么啊，什么都没有……”
“没有个屁！白神今儿都跟我说了，你告诉他都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了！”万姝说着就上手了，“非得挨一顿揍呗？我真的了，我告诉你……”
万姝好像还说了很多话，但陆和全然听不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万姝那声“白神”。
他喜欢白垚这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但是白垚知道了。
白垚的未知对于自己现阶段混乱不堪的感情来说，就像是一道安全销。可如今他还没整理好对白垚的感觉，安全销就被拔掉了，一切发生的太快。
他伸手接过这一团理不清逻辑和看不清全貌的巨大未知，不敢想如果白垚知道了，他还能不能捂得住自己的心。
恐慌、害怕、自我否认全部经历过后，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的心，可是白垚太聪明了，他对白垚的偏好一直表现得很明显，白垚之前只是从来没往喜欢这方面想过，但他又不是傻子。
陆和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失控。
无论他有多么想控制现有的一切，可终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离自己的希望越来越远。
像是紧攥在手掌中的流沙，握得越紧，漏得越快。
“……我耐心太有限了，给你三秒你给我从头招来。”万姝还在说。
“因为我不确定。”沉默半晌，陆和终于说，“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好吗？”
“确定什么？”万姝气消了点，但仍不满意。
“一切。”陆和疲惫道，半晌，他又补了一句，“我没跟白垚说过，他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