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文学>穿越>鳄吻 > 第八章
    离开三娘以后,我的生活跟过去别无二致,捕猎吃饭休养生息,本来也算逍遥自在,可我竟然开始觉得日子难捱。

    这天我猎到一头獐子,刚准备大快朵颐,却在嗅到腥气的那一瞬间觉得索然无味,干脆丢给了附近已经饿得骨瘦如柴的野狗,看它们吃得满嘴流油。

    夜深人静,我难得没有歇在水里,而是上岸找了一处遮风的树洞。我把自己蜷在里面,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疑心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易感期,辗转反侧,却又没有去交.配的欲望。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淡泊,反而与日俱增。

    于是我才明白,我只是单纯地在思念她。随月升衰,野草似的疯长,根植入骨,从心尖倾扎进四肢百骸。

    我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比过去所受到的所有伤害都让我难以承受。

    我难过地呜咽起来。

    我好疼,也好想她。

    可她不要我。

    附近的野狗受了我恩惠,见我许久不出去捕猎,怕我饿死,便投桃报李,每日都会给我衔来些山鸡野兔。

    我又哪有心思进食。

    经受数十个日头的煎熬,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逆游而上,潜进三娘家附近的小溪。

    夜里的草堂灯火通明,那烛台依旧亮着,却不再为我而留。

    我透过窗棂看到三娘静坐在屋内的剪影。顾见山似乎不在,她一个人动也不动地在窗前坐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的心慢慢鼓噪起来,尾巴不由自主地晃动,在溪流里拨起水花。

    她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有没有一瞬间,她心里也有过我呢?

    蓦地,我看见她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来。这溪边没有供我遮蔽的植草,手忙脚乱间,我只得重新扎回水里。

    三娘提着灯临溪而行,时不时左顾右盼,仿佛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怕她跟那晚一样被猛兽盯上,我藏身水下,沿途跟着她,陪着她一路走到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