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依照自己的方向走,然而都快到宫门了也没见着相府。
大路上没有,就只能挨个巷子找了去。
可这内城虽不如外城大,那也是九横九纵的道路,每一条路都是庭院深深,高门连着高门。从这一家走到下一家,就够忘忧走断腿了。
内城没有商户,只有勋贵宅邸以及三省六部的衙门,街上来往的不是骏马便是马车,少有行人,想寻个人来问也抓不着一个。
忘忧才串了两条巷子,便觉得两腿发麻了,想找个地方坐坐也没有。偏生赶上那寻解的还得装作“我就是边上这边上府里的小丫头,出来玩玩,马上就回去”的样子,以免被当做闲杂人等扔了出去。
敲了敲酸疼的腿,开始像下一条巷子前进,忽然听着身后来了一阵马蹄声。
起初忘忧也没在意,毕竟这街上跑来跑去的高头大马还是挺多的,从她身边路过的已经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刚开始她还回头看看往边上闪闪,现在已经听多不怪了。
只是那马蹄声越近越觉得不像是从身边路过,倒像是直直冲她来的一般,及到了跟前忘忧心里一慌,忙一边向旁边闪躲一边回头看。却不想整个人被凌空提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便直接上了马。
再看看前面纵马的人,“少……少爷……”却不是曾靖是谁。
“我就知道,同你说那么多一点没用!”
责备归责备,马却不停,一路向前绝尘而去。
须臾,到了一处院墙外面,曾靖慢慢歇了马,将忘忧抱了下来。
忘忧前后左右环视了一遍,“少爷,这是哪儿?”
曾靖用一种“你真的做过人家家婢女吗”的眼光看着她。
“这是相府后院院墙外面。”
忘忧点点头,拉着曾靖边走。
“你去哪儿?”
“门口啊,这里如果是后院,应该是从那边走,会有一个角门的。”忘忧回忆了一下。
才走了两步,便被曾靖拎着领子揪了回来。
“你觉得人家会放你进去么?”
忘忧低头想了想,“好好求求看门的嬷嬷,兴许可以呢?”又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个小布包,“我还带了点银子呢,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