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桉匆匆的从厨房里出来，握住了她的手，道：“慢慢，疼不疼啊？”
林慢语低着头，想扯出笑容，却怎么也无法，她的神情似乎是在笑，只是笑着笑着，眼里就含了泪，她低语了句：“好疼。”
这话似乎只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闭起眸子，半晌才睁开，缓缓抬起头，笑着对陈桉道：“不疼的。”
陈桉像是松了口气，把地上的碎片扫了。
指尖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淌血，她沉默着，看着白姝晚在无人的座位前放了蛋糕。
她拉开椅子站起来，再没了胃口，转身出了大门。
外面的小院里，因为下午下过的暴雨，泥土被冲的松散，植被都有些歪斜，林慢语蹲下身子，把被冲倒的几株花扶起来，在触到那株百合花的时候，她愣住了。
良久，她捏住了百合花花根，手指捏紧了，在根茎要断裂的最后，她又松开手。
抬眸望向了天空，那轮月亮里，好像落了个笑的很甜的女孩，林慢语抿着唇，道：“姐姐，生日快乐。”
百合花被栽回了原处，她直起身子，回了房间。
她没有开灯，只是扭亮了书桌上那盏小台灯，她静坐在那里，灯光照到了书桌上的照片，因为许久未动了，照片上积了层灰，但也不能看出，站在一起的两个女孩，毫无分别的脸。
林慢语抽出桌上的纸巾，擦干净了上面的灰，闭起眼睛。
慢慢，生日快乐。
她嘴角的弧度轻扬。
窗户的玻璃轻震，她蹙眉，偏头望去，随即，窗户被砸的作响，林慢语猛的走过去，开了窗，左肩被砸中，隐隐作痛的。
门前的路灯下，站了个人，她随手从旁边拽了个闹钟，自上面扔下去，闹钟四碎，零星的碎片险些溅到身上。
顾漓抬眸，看向林慢语，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口，目光极冷，几乎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意思。
真狠，顾漓的尖牙抵在唇上，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在黑暗中发亮的屏幕让林慢语回眸看了眼，从桌上抓起来，挂断了。
她关上了窗户，再不理会，电话没有再响起，林慢语扣着桌子，托着下巴看着黑屏的手机，直到窗户被啪的作响，她扭头看，顾漓的脸清晰的出现在窗外。
好像摇摇欲坠的，她低骂了句，推开凳子，小跑着过去把窗打开，来不及稳住的凳子被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