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扬起尘土,一路飞快跑出宫墙。

    “云云可知道太子府的方位?”江左沉在沈停云身后笑着问他,双手丝毫不见外的往前将对方劲瘦的腰身松松拢住。

    沈停云有些不习惯的动了动,随后便道:“殿下自建府起便正大光明大张旗鼓的招人动工,除了府中内景不愿向外人展示之外,又有什么地方是瞒着众人的?”

    他笑了笑,江左沉做什么都是坦坦荡荡的,这朝歌又有哪一个人不知道当朝太子的太子府建在何处?早在两年前便已经有一大波人去他太子府门口远远参观过一遭了,若不是府外有侍卫把手,令旁人无法入内,那些好奇心旺盛的百姓早就将太子府的花花草草都给瞧个遍了。

    沈停云本就好奇,老早就差人打听过江左沉神神秘秘的太子府,只是没想到那些侍卫连他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也瞒着,说什么等殿下回朝歌亲自带郡主入内,直让沈停云无语了好一阵子。

    他本就在等着江左沉带他去。

    江左沉闻言在他身后闷闷的笑了一声,随后扬唇一笑:“本宫倒是怕云云对此丝毫不关心,从而连我太子府在哪儿都不知晓。”

    沈停云兀自驾着马,闻言自喉咙间发出一声哼笑,意有所指道:“怎会?殿下想要臣女知晓的事情,臣女又有哪一件是不知晓的?”言下之意便是,你不愿意让我知道太子府内的东西,藏着掖着,那我也没兴趣去了解。

    江左沉眉梢一挑,莞尔,却是答非所问:“是吗?云云话说的漂亮,可本宫怎的瞧你倒是与我生疏了不少?”

    前方拿着缰绳的手一顿,沈停云闻言头也不回,只反驳道:“殿下何出此言?”

    江左沉挑眉,挑了一件最明显的事情来说:“若不是如此,云云为何自本宫回来后,嘴上叫的再也不是亲昵的‘太子哥哥’,而是这生疏的‘殿下’?”

    他又笑道:“莫不是云云觉得更喜欢书信中的那个‘太子哥哥’一些?”

    沈停云在前面挑了挑眉,遂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笑道:“殿下莫不是还以为臣女只有十五岁?”

    他扬了扬手上的缰绳,脚下夹紧马腹,令乌骓停下马蹄,转而道:“臣女早已及笄,再叫殿下哥哥,岂不是不懂事了?”

    江左沉将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一些,对方腰间的热度便透过衣衫传递过来,平添几分亲昵,他笑道:“本宫瞧着云云懂事得很,听见了外间传闻父皇要将那公主许给本宫的消息也能保持着云淡风轻,瞧不出一丝不愉,如今这话,倒像是在责怪起了本宫的不懂事来。”

    沈停云挑眉回头望他,笑了一声,道:“殿下何出此言?”

    江左沉抽出一只手,抬起捏住沈停云的下巴。

    他皮肤原本白皙,但这几年经过了战场上的风吹日晒,原本养尊处优的肤色渐渐变成健康的小麦色,此刻他有力的五指捏住沈停云细腻如玉的下巴,两人的肤色形成强烈而暧昧的对比,使得四周的气氛都无端的生出些不同来。

    沈停云被他侧头捏着下巴抬起,双眼垂着注视了几秒对方的五指,随后似笑非笑的勾唇扬眉,抬眼看着太子,也不挣扎,就这么笑道:“殿下作甚?”

    江左沉哼笑一声,仗着自己如今比沈停云高了大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指尖微动,细细摩挲了一番。

    他手心因长年握剑而生满薄茧,指尖也不例外,江左沉粗糙的指腹与掌下养尊处优的细腻皮肤接触,当即便觉得心间一痒,仿佛是极细嫩的羽毛划过一般,令人忍不住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