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头秒答。
倒是出乎意料地痛快。
“第二个问题，你，或者你的队友们，有没有看见S城附近有飞机经过？”白墨燃神色随意，却已经暗中展开了精神网，将大头的思维灵光整个包裹在内。无数思维触须就像电路的探针一样刺进他的脑子里，只要这家伙一有不正常的精神波动，他立刻就能感知到。
每一个合格的向导，都是一台人肉测谎仪。
但好在这家话的脑丘大概是平的，也压根没什么“骨气”可言，精神波动十分平稳，即便有起伏，也是因为紧张导致的。大头想了想，回答道：“有。”
“那飞机怎么样了？”白墨燃接着问，“详细描述一下。”
“讯问”这种事情，也是有技巧的。如果要得到目击者脑子里最真实的信息，那就不能在提问时有所偏颇，给对方主观意识上的引导。所以白墨燃没有直接问“你是不是看见飞机坠毁了”，而是问“你看见飞机怎么样了”。
大头非常配合地努力回想：“那个飞机，嗯，好像是从北边过来的。在经过丛林的时候突然着火了，炸成了个火球，还冒黑烟。最后，最后好像是掉下去了。”
说完，大概是怕白墨燃不信，又赶紧补充：“我们巡逻的一队人都看见了，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保证都是这样说。”
白墨燃不置可否地点头，然后道：“下一个问题，飞机爆炸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降落伞？”
怕对方不懂，他还描述了一下降落伞的外观。大头摇头，说没看见。飞机爆炸的地方离城区本来就远，又是晚上，连爆炸他都只是看清了火光和被火光照亮的机身，降落伞什么的就完全不知道了。白墨燃又问除了自己还有谁来问过他们类似的问题么，大头说没有，还用异样的眼神看白墨燃。
他大概是觉得古怪，除了基地谁会在乎十万八千里外的飞机失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之后白墨燃又问了几个问题，却也没得到更多有意义的信息。其实想想袭击者既然敢对基地的人下手，那自然有所倚仗，大头这样的下层小人物肯定是知道不了太多的。今天的收获其实已经不算小了，白墨燃想着，一会儿离开了巡逻队驻地就去城北看看，那里离飞机失事的地方更近，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这样想着，他把手.枪收回到腰后的枪套里，把大头从地上扶起来，亲自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蔼可亲道：“一会儿我还想问问你的队员们同样的问题，你不会介意的吧？”
“不敢不敢。”大头连忙说道，这人手里可是有枪的，虽说在驻所里开枪很可能被围攻，但不管白墨燃的下场如何，自个的小命肯定是提前玩完的。他说得很诚恳，但白墨燃却似乎并不满意。他端详着大头的神色，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开心点，毕竟你刚刚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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