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筠的神色显得尤为凄楚，很显然，里面的苏成志也看到了她。
他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咬了牙往里面走了。
白筠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垂下眼去。
良久，苏溯方才轻声道：“妈……”
“我没事。”白筠几乎是脱口而出，顿了顿低声道：“我……我先回去了。”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甚至下意识扶了一下墙壁。
苏溯沉默着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白筠，低声道：“我送您。”
回去的路上，白筠显得异常沉默，直到到了家，她沉默着将结婚证找了出来，盯着出了好一会儿神，道：“一会儿我就去把手续办了，苏成志在监狱里，我能办离婚手续吧？”
“能，只要他同意。”苏溯轻声道。
“他同意了……他会同意的。”白筠喃喃道。
良久，她方才苦笑一声，抬眼看向肖敬廷：“肖少，我和小溯单独说几句话。”
肖敬廷没说什么，只是点了头退了出去。
白筠看了苏溯良久，声线都沙哑了几分：“那天，妈偷偷去看过泽明了，是个好孩子，和肖少长得也像。”
苏溯微微怔了怔，轻声道：“您何必偷偷去看，泽明一定也很想看到他的外婆。”
“妈之前一门心思扑在苏成志身上，人家家姑娘生孩子，家里都能帮忙照看着，是我怠慢了你。”白筠看向苏溯，眼底眉心尽数都是歉然。
苏溯轻轻摇了摇头：“妈……您言重了，敬廷把我照顾得特别好，我生完泽明，都胖了三斤呢，最近还在琢磨着怎么往下减。”
“是啊，妈也知道，你在肖家过得都好，敬廷对你也好。”白筠提起这件事，眼底就添了三分笑，良久方才说了下去：“听说……公司的事情也都处理好了，肖连成没再为难你们？”
“这么多年过去，爷爷现在也很肯定敬廷的能力。”苏溯认真道：“而且爷爷很挺喜欢泽明的。”
白筠这才放心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苏溯看着这样的白筠，没来由地就有点慌了：“妈，您忽然和我说这个……”
“妈也打算出去走走了，”白筠垂眸笑了：“从前我和你爸在一起那会儿，总是对你爸说，现在工作都忙，要为了家庭赚钱，都没什么时间，等到以后啊有了时间，就要和你爸爸一起出去好好走走，他喜欢旅游，我就想陪着他。没想到，后来这些事情都没实现，人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