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佩轻嗤道:“太子殿下?呵,你大概还不知呢罢,太子殿下如今已是匈奴的大单于了……”

    出乎兰佩意料的,阿诺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竟是拖着伤腿蹒跚地当即跪下,深深叩首道:“奴不知情,还请大阏氏责罚!奴参见大阏氏!”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兰佩被她噎得一愣,赶紧上手扶她。

    却被阿诺轻轻推开:“恕奴直言,小主现下已是大阏氏了,行事切不可再如往日那般随性,毕竟小主现在肩负着整个匈奴的半边天。”

    “......”

    兰佩的眼神一黯,抬至一半的手僵在原地,听见阿诺又道:“奴不知大阏氏是出于何种原因离开单于庭,但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大阏氏该在的地方,还请大阏氏速速返回!”

    言辞恳切坚持,已不似一个奴婢的口吻。

    兰佩对着阿诺一直伏在地上的后脑,怔了足有半晌,末了,无奈地轻吁了声:“罢了,见你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走。”

    说完她搁下手中的青铜杯,弯腰想要将阿诺搀扶起来,结果阿诺不为所动,仍是埋首伏地,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兰佩见她如此,也不再坚持,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时若不经意地抹开眼角的一滴泪花。

    就在此时,毡帐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凛冽的寒风霎时灌入帐内,带着阴森可怖的杀气。

    不等阿诺挣扎着起身,不过两个弹指,兰佩已被人自后劫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紧贴在她的脖颈之间。

    “休屠王!”

    阿诺看清来人惊呼出声,引得门外侍卫猛地飞踹开帐门,一哄而入。

    直到此时,兰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被人劫持了。

    劫持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冒顿追了一宿的呼衍逐侯——

    呼衍乐的父王。

    “都别过来!”

    见一下涌进十几个手持刀箭的精锐,休屠王手中的匕首又向里一寸,已隐隐割开兰佩脖颈上的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