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秋刚绕过影壁就看到松枝拖拽着一个宫婢出来。

    江婉秋很不喜松枝。

    因为这个松枝惯会狐假虎威。知道魏太妃不喜她,对着她的时候就没有半点恭敬,话里话外的都是嘲讽之意。江婉秋甚至一点都不怀疑,这个松枝背地里没少在魏太妃面前说她的坏话。

    但即便再不喜她,她也是魏太妃身边最亲信的人,所以江婉秋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停下脚,对她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姑姑。

    松枝压根就没有理睬她。拽着宫婢到太阳底下,喝叫她跪下。

    许是觉得这样的惩罚力度还不够,还叫人拿了只托盘来,命她举着这托盘双手过顶。

    江婉秋皱了皱眉。

    这样的惩罚其实是很重的了。也不知道这个宫婢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就要受到这般惩罚。

    但或许她压根就没有做错什么事吧?因为魏太妃那个人是惯会迁怒他人的。但凡她不高兴了,在她身前伺候的人就要倒霉。

    江婉秋更倾向于后者,心中不由得微紧起来。

    深吸一口气,她抬脚走进殿内。

    魏太妃斜倚在靠背上,见她进来也没有说话。看她一眼,就撇过头去。

    江婉秋上前矮身屈膝行了个礼:“儿媳见过母亲。”

    待起身站起后,她又轻声细语的说道:“昨日得宫人传话,说是母亲犯了头痛的毛病,儿媳甚是忧心。听人说天麻对治疗头痛甚是有效,故儿媳特地去药铺买了些上好的天麻来。”

    说着,侧身从侍婢的手里接过那一大包天麻,双手高举至眉间。

    魏太妃却没有立刻叫人过来接,而是慢条斯理的说着:“你若果真忧心我的头痛,今日就该一早就进宫才是,怎么拖延到现在才来?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即刻就头痛死了,好让你从此就没有婆婆约束你,整个福王府就由你一个人说了算,是不是?”

    她这么一番话压下来,江婉秋哪里受得起?

    立刻跪了下去,低声道:“儿媳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

    魏太妃抚了抚无名指上戴着的镶金嵌玉的指甲套,话音一转,问着,“上次我叫你给我儿挑选两个通房丫鬟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她不开口叫江婉秋起来,江婉秋自然不敢起。手上还捧着那一大包的天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