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嘉跑着去了学校，省下两块公交费。
同桌付之笑在第一天开学就姗姗来迟，班主任李乐不免批评几句，“明天再迟到把你家长喊来！别总是怀着侥幸心理，你就比后面一名多两分，不然你已经被换走了！”
他们是实验班，实行走班制，付之笑上学期期末考了最后一名，好险没被踢出去。
他戴金丝边眼镜，防滑链在脸两边晃着。因为秉承着“宁可迟到罚五块，也不为了不迟到而花十块钱打车”的原则，在班级里被津津乐道。
其他人看热闹的时候，只旁边的贺斯嘉没反应，低头看着书，时不时画条线摘出重点。
付之笑从包里捞出面包塞进贺斯嘉桌肚，“跟我妈说了一百遍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她还每天买。”轻声说话时又掏出酸奶放进去。
贺斯嘉看一眼他，随即抬头看向讲台。
“顺便提一句，还没交学费的抓紧了啊——”班主任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在某处顿了顿，“交好了记得微信告诉我一声。”
贺斯嘉捕捉到递过来的视线，没有避开，和往常听课一样看过去，反倒是李乐先低下了头。
一节课结束，贺斯嘉拿着假条去办公室。
李乐刚坐下，对面前的请假条没作出明显的反应。
——开学第一天，迟到，请假，被这一对同桌给凑齐全了。
她仰头看向面前的高个学生，“记得自己之前考试都多少名么？”
不等贺斯嘉主动回答，她从面前的文件夹里翻出一份表格，把其中一行勾出来，“第一个学期，32—22—20—16。上个学期，20—32—30—36。”
显而易见，退步了。
“第一个学期一直在进步，所以你不上晚自习、不参加补课，老师也不说什么。但是上学期开始你总是请假，让你喊家长，你不作声，我跟你爸联系，还被他——被他呲了一顿。”
即便提起家长，李乐也没从学生那儿得来反应，她一时有些无力，“你告诉老师，你爸是不是不管你？”似乎知道得不到答案，她试图循循善诱：“有什么事都可以跟老师说的，有来有回才是沟通，你跟老师说说，你家到底——”
“老师，”贺斯嘉无意打断，但不想停在这个话题上，只保证：“月考我会考回原来的名次。”
沟通无果，当老师的也有脾气，直接把桌上的请假条收回：“假不批，回去好好上课！”
假没请到，贺斯嘉下午直接旷了课。
中午十二点半，他准时出现在校门口的肯德基店。早上他收到消息，说临时有人请假，可能会连缺几天，要他去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