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节目拍摄的前一天,陆怀瑾被允许出院了。

    当然现在的他并不知道“出院”是什么意思,只会坐在一旁傻兮兮地抠脑袋上的纱布。

    看看他那副傻样,徐行不置信地问:“真的没问题吗?”

    张医生说:“他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恢复正常了,石膏拆了也能走路。大脑经由我们近一周的观察,各种指数都很稳定,而且现在暂时也观察不出什么,再住下去只是浪费钱,定期回来复查拿药就好了。”

    徐行倒是不缺钱,但还是再三确认他并无大碍后才去办理出院手续。

    “你坐那边。”徐行拉开驾驶席的门,示意他去坐副驾驶。

    关上门,车钥匙都拧好了,才发现陆怀瑾并没有上车,人依旧站在车外。

    “上车啊,墨迹什么呢天这么热。”徐行摇下车窗说。

    陆怀瑾唇角紧抿,眉头紧锁,他轻轻揉了揉额角,表情看起来并不乐观。

    “怎么了?”徐行担忧问,“头不舒服吗?”

    等了一两秒,他又摇摇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不是的,只是这辆车,觉得有些眼熟的。”

    两人的车是结婚时林珞珈给徐行准备的嫁妆,一模一样,更何况陆怀瑾出车祸时开的就是这辆车,他既然知道自己出车祸的事情,记得这辆车也不奇怪。

    “哦……”陆怀瑾悻悻地坐了下去,好奇宝宝一样在四处打量车内,最终将目光放在徐行身上,“行行,我们去哪里啊?”

    徐行很想说一句叫声爸爸就告诉你,但还是忍住了,道: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那双黑色的眼眸蓦地一亮,他双手抓住身前的安全带,语气激动地问:“是去行行的家吗?”

    满打满算,陆怀瑾傻七天了。

    这七天里,徐行回学校跑了几趟,去节目组补录了一些镜头。陆怀瑾就乖乖在病房等他回来,见面必须给他来个傻笑飞扑抱抱的傻狗三连,而徐行最开始的那些不适应也慢慢消散了不少,总体来说两人相处的还算凑合。

    而陆怀瑾那个不知傻到几岁的大脑也差不多被徐行“开垦”了一遍。毕竟里头除了“只记得行行”和一些生活常识之外,就没其他什么可圈可点的东西了,他自然也不记得两人之前是死对头,是结了婚的法律认可的夫夫。

    不记得这些也好,要是记得的话,不知道又会天天在自己面前说什么比“最喜欢行行”还不要脸的阴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