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容颜,近在咫尺的是那双始终含着夜色的眼睛,“阿时……”

    宓宁怔怔出声,分不清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

    湛廉时看着宓宁的眼睛,这双眼睛不再清澈,有的是浑浊。

    他沉眸,拦腰抱起宓宁,出了卧室。

    凉意随着湛廉时的脚步送来,那是让人冷的风。

    宓宁看着湛廉时,手紧抓着他,直至她被抱进车里,她清醒了。

    “我没事。”

    宓宁手落在湛廉时握住方向盘的手上,湛廉时看她。

    她眼里已经不再有刚刚的浑浊,有的是清亮,以及没来得及退下的痛苦。

    湛廉时看着这抹痛苦,握住她的手,“去医院。”

    脚踩下油门,车子驶出去。

    医院的夜晚如同死人的栖息地,格外安静。

    车子停在医院外,宓宁说:“阿时,我真的没事。”

    到这一刻,宓宁已经完全清醒,就连之前的疼痛也不见了。

    湛廉时没有回答她,他下车,打开副座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从副驾驶座上抱下来。

    很简单的几个动作,但被湛廉时做出来,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担心她,很担心。

    医生给宓宁看诊,湛廉时要求对宓宁的身体做全身检查。

    她没有事,这样的要求明显就是小题大做。

    但家属这么要求,医生也不能说什么。

    一样样的检查下来,何孝义也过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