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转身看说话人，是个高个儿宫人女子，甚好。
“诺大主殿，怎就没人？”
“我怎晓得。”
“那妳随我进去。”
他高声令道。
阿茂答应一声便闪身跟入了。
门口卫戍也不再拦阻。
阿茂进得殿门，便去寻烧水泡茶物事，且等秦公醒来。她只做着踌躇满志美梦，想着如此一来，秦公多看我几眼认熟我，知我任劳勤恳，往长久去想，总归是有些好处的罢？
故秦公初时呼唤，唤得小声，并未听见，再后来听见了跑拢，看到的已是一脸绯红浑身酒臭抽刀乱晃的主公。
阿茂欲抽身走，秦公一声断喝，截断了她逃跑去路。
她想，呜呼，今日我算是想见神仙却遇到了鬼。
“不是妳当值妳却在此处！休要欺孤！”
“当真不是。欺君我怎敢的！我乃捣洗宫人，公身上穿着，俱是我捣洗的……且不说这个，我不当值，当值诸人俱乘凉去耶！”
阿茂连忙辩白，惶急又中生出小小智谋：
“我这就去唤她们！”
“妳回来！”
又是一声断喝。
“……然。”
阿茂只好转圜。
秦公兀自在旷大的空间里，挥舞着不太拿得稳的刀剑：
“孤平日间常想啊，若有去处，哪甘为奴，所以也是纵容妳们得很。今日确是不能再忍……好，好，我且学那中山王，每日削个人头，吃点热腾腾新鲜人脑，妳们就知道些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