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姬墨舒便感到一股紧张顿生,她已经得知选秀的结果,苏娘确实履行了承诺,不顾群臣的意见力排众议只要她一人。听监守的女官说昨夜苏娘一直在勤政殿忙碌,今日一大早又匆忙去上朝了,想必群臣的事也让她很为难。

    得知结果后她非常欣慰,因着冒然进宫而一直惶惶不安的心终是落了下来,至少说明苏娘也在重视这段感情,会主动维护她的利益,如此她只需做好女君这层身份就可以了。今夜要侍寝,惊喜之余她又有点紧张,分开太久,再次相见身份已经天差地别,就像换了一个人,全新的开始,加之昨日又被选秀这么一闹,眼下姬墨舒便不大清楚该以何种面目相处。

    走进内殿,入目的是一张十分宽敞的床,金丝楠木制成的框架朴实贵气,边缘雕刻云纹,隐约浮现暗金鳞片,呈蛇形蜿蜒盘绕,云纹间露出锐利五爪,这赫然是一条金龙。龙首于床头抬起,龙目圆瞪,炯炯有神。内殿的灯光相较外殿要昏暗些许,貌似特意熄灭了部分灯火,同样绣着暗金龙纹的床帐全部放下,借着橘红色的光,有个人影倒映其上,并非睡着,而是靠着床头,正拿着什么,时不时传来竹简摩擦的声音。

    “陛下,人已经带来了。”宫女对着龙帐禀报。

    “知道了,退下吧。”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昨日选秀的时候多了几分喑哑,听起来像是半睡半醒似的。女官叩谢后退了出去,房间里的宫女也不知道为何全都退了出去,瞬间,宽敞的内殿便只剩你我。

    一人坐于帐内,一人则站在床边,气氛有点焦灼,貌似两人都不知所措。

    姬墨舒斟酌着,现在要上床吗?苏娘会不会误会她太急色,其实她不懂侍寝是要如何,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苏娘主动的,苏娘不吭声,她便站着,像是在罚站。

    最后还是苏娘先从僵持中坚持不住,她看着像根木头似的伫立在床边的影子,颇感无奈。有时候实在想抱怨,作为一个健康的天元未免太木讷了点,该主动的时候就该勇往直前,这是做什么,若她不发话,姬墨舒莫不是准备罚站一宿。

    “即是侍寝,爱妃为何不上床?”她没好气的瞪着那个影子,放下了故意拿出来装样子的竹简。

    “是,陛下。”姬墨舒浑身一震,出于本能应了下来。她撩开龙帐的一角,从床尾的位置钻了进去,至于为何要这样,她也不知道,仅仅是本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如此做了。

    厚实床帐把光线遮掩,帐内更暗了,不过并不会感到闷热,姬墨舒双眼明亮,直愣愣瞧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似乎沐浴过,发尾还带着淡淡的湿气,若有似无的香味自女人身上散发,除了那股熟悉的鸢尾,还有道不明的花香,这让女人闻起来就像一朵成精的杏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摄魂味道。女人挽着随意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簪子,非常眼熟,只一眼她便认了出来,那是她送的。

    身为一国之君的她何故还带着这样的簪子……姬墨舒心里酸酸的,眼前的一切变的刺眼,龙床宽敞,床褥柔软舒适,可是她却注意到形单影只的枕头。长年累月都是孤枕难眠吧,她在青州尚有小渔作伴,还有顾婉约时不时过来探望,过的是潇洒自在,却留她一个人在深宫享尽了孤独,甚至还是在朝局最不稳定的头两年。

    听说她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喜欢剥皮抽筋,悬尸示众,想来是为了震慑群臣。弑弟上位本就不被推崇,又是第一位坤元帝,世俗的偏见与有心人的引导都把她往最受鄙夷和谴责的那一面推,孤立无援的她只能用最极端残忍的手段来武装自己。

    期间,她的害怕与不安无人得知,所有人都只瞧见她的冷漠残忍,包括她,就连身为女君的她亦是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回来享受成果。

    说到底,是她做的不够好。

    正想着,女人的脸忽然放大,一双微凉素手把她的脸托起,细细描摹着,幽暗鸢尾扑面而来,姬墨舒顿时忘了思考。

    身体的反应总是比脑子更快,待理智回笼,她的双手已经环过盈盈一握的小腰,脸也搁在一对饱满浑圆的人体“枕头”上面。

    女人胸襟大开,里面没有穿肚兜,亵衣单薄的布料难以束缚那两只过分饱满挺翘的浑圆,只堪堪兜住底部,深深的沟壑让它们看起来非常紧迫,挤在狭窄的胸前,呼之欲出,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

    花香与乳香萦绕在鼻腔周围,姬墨舒闭上了眼,在浑圆上面落下轻巧一吻,手也遵循了本能,抚上绵软,即刻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