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在白竹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对傅初霁下达最后通牒:“不带你玩。”

    “我不和你们玩,我当保镖还不行吗……”傅初霁的碎碎念被阮灯狠狠瞪了回去,阮灯上前揽住白竹的肩膀,阻绝这两人会有正面冲突的可能性。

    阮灯从下午出门时就警告过傅初霁不许跟着,傅初霁把厚脸皮发挥到极致,硬是在公交车关门前一秒挤上车。

    这趟直达香澜会所的公交车要行驶两个小时的车程,阮灯抱着肩膀不搭理他,他就挑了个能看到阮灯的后座,一路跟着他来到香澜会所旁边的咖啡厅。

    他硬是在阮灯身旁唱了两个小时独角戏,嘴都快说破皮了,阮灯前前后后只回应了他五句话。

    五句也行,争取下次换来十句。

    傅初霁看到阮灯和白竹经过玻璃橱窗,他刚一站起身来,阮灯就从橱窗外瞪他,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又恶狠狠地做出戳他眼睛的动作。

    白竹察觉到阮灯一直在回头,就终止掉吐槽客人的话题:“你干嘛呢?”

    “我在行使正义的权力。”阮灯拉着白竹加快脚步,“你刚才说这个王总闯进包间要让你去陪他?然后呢?你有没有给他输出优美的中国话。”

    白竹耸耸肩:“我还没来得及输出,傅初霁就进来了。”

    “这确实得管管,你还陪着别的客人呢,这个王总就非要让你去陪他,搞得你多尴尬啊。”

    阮灯涉世未深,又正义感十足,哪里能想象得到白竹这份工作的身不由己。

    白竹笑着摇摇头:“哪能啊,傅大老板哪有闲工夫来关心我们这种小鸭子尴不尴尬。你是不知道打从你跑了以后傅初霁对我有多好,上到陪客,下到陪床,我的客人那都是人家精心挑选过的,没有一个不是出手阔绰的帅哥,搞得会所里都以为我是新晋老板娘了。”

    “这样也行,省得别人再欺负你。”阮灯对白竹笑得天真,还是没有读懂白竹的潜台词。

    “傻瓜,我是去还债的,不是去享乐的,他平常偶尔照顾我一下,那是身为老朋友的情分,但照顾得多了麻烦就会更多,他比我更清楚其中的利弊。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在跟我讨人情呢,可是我不可能出卖你,也不想以后一直仰仗他的关怀。”白竹推开泰式餐厅的门,拥着阮灯进入,“不过我以前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倒是从来没有拒绝过。”

    阮灯这下终于理解透彻这件事所牵扯到的前因后果,他趁白竹和服务生交谈的间隙,悄悄回过头,视线与刚好进入餐厅的傅初霁对视上。

    看着傅初霁讨好的笑容,阮灯皱着鼻子又瞪了他一眼,这次的威力比起刚才在咖啡厅时轻多了,里面还掺杂着柔软的情绪。

    白竹一直没有察觉到傅初霁的存在,很快就结束掉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他和阮灯都爱吃泰国菜,菜上齐以后边吃边聊,心情直线高涨。

    阮灯好几次偷偷观察白竹,见他一直是乐呵呵的表情,就打算把瞒了他将近一个月的秘密和盘托出。

    当初逃跑时,阮灯答应白竹会把所有与傅初霁相关的事情告诉他。

    白竹起先听了傅初霁干过的混蛋事,气得上厨房抓起菜刀就要杀到四合院,阮灯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更是不敢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